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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我肚子里有皇上的孩子!” “母凭子贵?恃宠而骄?”洛南砚冷哼。 “是又何妨?” 肖雪淌着水走到他对面,毫不犹豫的将身子往他身上一贴,正面抱住了他的腰,“反正我不让皇上去!” 洛南砚嘴角抽了抽,他何时见过这样的肖雪,只当她是刚刚自己没理她忍不住了。 “那今日朕就告诉你,朕还偏偏就去,不止去,朕还要在龙床上宠幸别的女人!朕看你能如何!” 肖雪浑身一滞,“你!” 她从洛南砚的怀里抬起头来,瞪圆了眼睛看着他,气的胸脯起起伏伏的,也不再抱着他的腰了,双手展开拦在他的面前,“就是不许!” “哈,”洛南砚忍不住笑了,他抱着双臂看着她,凉凉的说道:“你前些日子不是还期盼着朕能选妃,选个皇后吗?难不成,你觉得中宫是白立的,放在那儿当花瓶看着?不用受朕的宠爱?” 肖雪咬了咬唇,其实她是很纠结的。 自从怀孕之后,她的情绪一向多变,但是她话少,洛南砚一时也没有察觉。 “……”她盯着洛南砚好一会儿,洛南砚都觉得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,肖雪闷闷的道:“反正不许!不许你床上有别的女人!” “那你说说你要做什么?” 洛南砚也不着急离开了,又在水中坐了下来。 一坐一站,两两对立,洛南砚一句话不说,肖雪咬紧了唇瓣。 对峙了片刻,肖雪缓缓朝他走过来,洛南砚只觉得面前白花花的身子一闪,身上就多了个人。 他挑了挑眉,肖雪便道:“我还没想好,但是,现在就是不许皇上床上有人!” “哦?”洛南砚抓起她的一绺长发握在掌心里把玩,漫不经心道:“你倒说说为何?” “因为……”肖雪往后挪了挪,忽然抬手一指,“他不喜欢!” 洛南砚一下子没绷住乐了,若不是强忍着,他几乎要笑出泪花来,肖雪那一板一眼的性子何事变得这般有趣了。 “究竟是他不喜欢,还是你不喜欢?”洛南砚抬手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,很是有些无奈。 肖雪瘪瘪嘴,没再说话。 俯身趴在洛南砚的肩头上,抿着唇,没再说话。 不知为何,洛南砚觉得有一种伤感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泻,这让他不太喜欢。 “皇上,你说,你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多长呢?” 她这副乖巧的样子让洛南砚蹙了蹙眉,但他还是说道:“有的人一生很长,有的人一生很短,但不论长短,自己觉得值得了,便是值得,自己若是不值得,便是不值得。” “那何为值得呢?” “佛说,人世的路可以回头看,却不可以回头走。世事无常,不求尽如我心,但求无愧于心。大概,百年之后,弥留之际,自己回想一生,没有亏心之事便是值得吧?” 肖雪眨了眨眼睛,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胸膛上刷过,引得洛南砚身体一滞。 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伏在他的身上,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。 过了一会儿,洛南砚低头去看,却见她竟然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。 洛南砚:“……” 他顿时有些无语,又有些好笑,可同时,心里也软乎乎的,她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睡着,怕是笃定了他不会将她丢在这水里不管吧? 无奈的抱着她踩着水出来,洛南砚随意披了袍子,又将她用大的布巾裹起来抱着出去,内殿里已经没什么人了,夏日的暖意消融,洛南砚将肖雪放到龙榻之上,取来她的衣物帮着她换上,期间的小心翼翼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。 等做完这一切,他静静的靠在那里看着她。 肖雪睡的很沉,怀孕之后她经常这样睡的不分白天黑夜。 其实肖雪算不上多出落的美人,甚至前些日子进宫的那些秀女便有不少比肖雪漂亮出落的,可是,洛南砚觉得,肖雪有一张让人百看不厌的脸,不像那些女子惊艳过后什么都不曾在心里留下。 不知不觉,他就这样痴痴地看了大半夜。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会结束呢? 两人何时才能如娘亲和父皇一般,如子苏和秦风一般? 他不知道,甚至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什么来让肖雪认定他的真心,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她,只有这样,他方才觉得她是他的。 她的身子,她的人,完完全全的属于他。 一觉醒来时,洛南砚发现自己竟然是坐着睡着的。 他伸了个懒腰,忽然觉得头有些发沉,心道坏了。 换了衣袍匆匆出了内殿,交代锦芳等人小心伺候着肖雪,洛南砚去上了朝,一下朝就招了江鹧鸪到上书房。 “皇上是着凉了,需要用药。” 洛南砚蹙了蹙眉,“朕这样,是不是应该少和肖雪接触一些?” 江鹧鸪点点头,一边收了脉枕,一边说道:“皇上说的没错,肖姑娘如今有孕在身,比旁人更容易受传染,若是皇上不小心传染给肖姑娘了,怕是更要麻烦。” “原来如此。”洛南砚点了点头,“那你开个方子吧,让朕好的越快越好。” 江鹧鸪连忙应了,不多时就开好了方子,带着人前去煎药。 乾泰宫,肖雪睡醒了就坐在宫里等着,可是等来等去,往日会回来陪她用早膳的人也没回来,她才有些奇怪,“姑姑,是不是前朝出什么事了?皇上白绊住脚了?” --